不要靠近图论

【忘羡】恩怨债笔-8

※观音庙时间线后的若干年，金凌思追和景仪三个小辈穿回羡剖丹时。

了解恩怨是非，顺便助攻让汪叽早日把人带回云深不知处避免悲剧。

※惯例bug，ooc。私设、魔改原著有。

忘羡only，三位小辈皆为友情向。

对美好结局的一个畅想。

好长啊居然有7k，我以为能完结的。。。

你们想看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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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总算换上了笑意，回抱蓝忘机后又拉开距离和人对视，眉眼弯弯：“我也喜欢你，你看，喜欢到孩子都给你生了。”

 

接着蓝思追收到了不约而同聚集来的三道目光。

 

 

“思追，什么，你真的……”蓝景仪瞪大了眼，似乎连念出口的名字都显得如此陌生。指着蓝思追的手微微发抖，像极了往后在云深不知处，蓝启仁指着作妖后的魏无羡和护着他的蓝忘机时，气急败坏的模样。

 

蓝思追看他入戏太深的反应，一阵头痛，误会本就够大了，此刻只想狠狠拍蓝景仪一掌让他不要添乱。几人自金凌成为宗主后，随鬼将军夜猎的时候也不在少数，蓝景仪明明知道自己和温宁是亲戚，又怎会和含光君魏前辈扯上关系。

 

魏无羡依旧不知情，看蓝思追憋得满脸通红，只当他和蓝忘机一样脸皮薄。想起金凌说的蓝湛为了隐瞒他的身份，让思追一直在外面叫自己前辈的事儿。不禁阵阵心疼，可惜自己没力气走过去，只能连连朝人招手道：“快，别害羞了，现在没有别人也不用改称呼，来抱一下，再叫声阿爹听听。”

身边的蓝忘机不可置否，表面上看着波澜不惊，琉璃瞳中却含着点点希冀。

 

蓝景仪感觉自己的大脑就要在一连串的事实冲击下超速运转，还是晕乎乎的推了蓝思追一把：“快去啊！”

 

听到魏无羡那句有意上扬音调的“阿爹”，蓝思追双颊发烫，连着快要烧坏他一向清明的神志。可看向属于羡哥哥的弯弯笑眼，还有眸中写满期待的少年含光君，他还是忍不住，上前和两人抱到一起。

 

虽然之后，羡哥哥容颜更替，以为他早就不在世间；含光君总是板着脸，冷若冰霜，亲手教他读书弹琴时格外严肃……但他在确认了身份后，匆忙追上两人抱住时，怀抱的温度还是和如今相同，让他直想落泪——不同的则是，这场拥抱来的太晚，隔尽了生离死别，羡哥哥和含光君才好不容易走到一起。要解开层层误会，拨出隐藏的心意，还要防止别有用心之人的各种陷害。

 

而现在，不用了。

 

 

 

“魏前辈，其实，是金凌的话让你造成了误解。”

 

离开了两人的怀抱，蓝思追这才视线偏移着解释情况。说他其实是温宁表哥的孩子，当时在与仙门百家背道而驰的魏前辈保护下生活在乱葬岗。后来魏前辈身死，才被前来寻人的含光君带回了蓝家。

 

魏无羡听了后神色惋惜，还是一把抱住了愣神的蓝忘机，拉近距离道：“没事，蓝湛，你要是喜欢，咱们也可以要一个。”

 

“胡闹。”

 

蓝忘机说着，偏头避开了他就要挨上来的鼻尖，耳垂染上粉色。

 

魏无羡眼尖，自然不会放过他微小的反应，大笑着调侃他：“没想到含光君这么喜欢孩子，好说，好说，给你生一堆满地跑。”

 

蓝景仪心里感慨，幸好他们对魏前辈的浑话早就锻炼出了免疫力。但放到如今年纪尚轻的含光君身上，真是过于刺激，直把人欺负的狠。

 

魏无羡自顾自笑了会儿，突然正色起来，看向蓝思追问道：“之后温情温宁他们还好吗？”

 

蓝思追不知如何回答，两人都算死过了一回，温宁于穷奇道成为鬼将军，而温情在金麟台遭挫骨扬灰……可这些，都不是羡哥哥的错。纵然他有千言万语，最终深深向面前人鞠了一躬道：“多谢魏前辈保护我们一脉。”

 

“得了吧。”魏无羡伸手弹他低下去的头：“别瞒着我了，自己都自身难保，你们跟着我肯定受罪。”

 

蓝思追只得提起温宁还“活着”，成为了他座下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将军。魏无羡不知该说想象不能之前唯唯诺诺的人变成凶尸的模样，还是吐槽他居然创立了小团体。

 

“温宁是何时出事的，说不定这次来得及救下他。”

 

蓝思追点头，他也是这样相信，魏前辈失丹无法御剑，但是含光君在，不怕等赶到时已经为时过晚，只能别无选择的将人催化成凶尸，揪出迫害他的金家修士。

 

“如有需要，我可帮助温医师在姑苏提供居所。”

 

蓝忘机也开口保证道，魏无羡蹭到他怀里，笑着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蓝思追望着两人，眼眶温热，视线模糊摇曳着，唯余头顶温暖的黄色灯光。

 

 

 

△

蓝忘机接着拿出几瓶丹药让人服下，魏无羡屡次三番保证自己真的没事，但看那双浅琉璃眸中浮现出的担忧，不自觉就心跳加速，最终在美色下妥协。看他乖乖服药，蓝忘机这才放下心来。

 

蓝思追和蓝景仪也帮忙劝着魏前辈要注意身体，魏无羡本还想反驳，瞥了眼身后互通心意的人，还是把逞强的语句咽了回去，有人担心照料自己，也挺好的。

 

几人走出客栈，见到杵在门边踌躇不前的一金一紫两道身影，气氛瞬间变得有点尴尬。魏无羡一眼就看见了江澄腰间挂着的随便，懊恼于自己怎么就把随身的佩剑扔下了。可想到它确实再也难以发挥作用，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同样无法开口的还有江澄，金凌的一番话带来的冲击已经足够大了，这会看见魏无羡不自觉往蓝忘机身后躲，仿佛自己担忧他被蓝二欺负的那份心思都喂了狗

 

“恭喜你了啊，魏无羡，这么快就喜结良缘。”

 

江澄哼了一声，随着心中不爽的情绪道。

 

他不看魏无羡，头偏向一边，魏无羡也不看他，反而目光落到金凌身上。金凌打了个寒颤，接着就听魏无羡问出送命题：“欸金凌啊，江澄之后有没有找一个？我看他这表情……难不成是嫉妒我啦？”

 

“……”

 

“什么，你三十多了还是孤身一人啊！”听了金凌诚恳的回答，魏无羡笑个不停。江澄火冒三丈，甚至现在就想把人暴揍一顿，有那么瞬间两人又回到小时互揭伤疤的模样。那时候莲花的香气永远围绕在鼻尖，他们总是卷着裤脚，湿哒哒的坐在码头前为师姐的莲藕排骨汤吵的激烈。

 

可惜南柯一梦后就是需要面对的现实。江澄本来都想撸起袖子要跟人拼命了，然而蓝忘机站在身前，把人护得好好，那严肃的模样比自己都要蓄势待发。

 

“所以我说单身不好吧~”魏无羡拽着蓝忘机的袖子挡在身前，冲江澄扮鬼脸，两人又怼了几句，这才消停下来。

 

欢乐的时间总是最短暂，接下来几人无可避免的聊起如今最重要的伐温之事，在魏无羡提到人手远远不够时，金凌猛然想起此后最为关键的定时炸弹——阴虎符。

 

他讲到了正因为阴虎符才导致魏无羡失控，酿成悲剧。虽然“阴虎符”和“失控”不存在直接联系，可金凌总不能说是自家觊觎这块能力强大的法器所以要设计魏无羡吧，这样两位舅舅只会对他爹印象更加差劲。

 

“阴虎符能够翻覆天地，但不认主，最好在战况稳定后马上在仙门百家面前毁符。免遭小人争抢。”

 

魏无羡若有所思，刚要点头开口，还不等他说话，江澄就抢到前面道：“根本不需要留此隐患！杀多少条温狗都难解我心头之恨，大不了他那份我帮他杀！”

 

仿佛为了映照他的话，紫电嗡鸣，其上流转的灵力充沛，大有不绝之势。

 

“嗯，此符凶险。切勿再损身。”

 

魏无羡不傻，两人言语中显而易见的关心让他心底暖意弥漫，挂上张坠入乱葬后就不再有的笑脸，一如少年时：“好啦好啦，既然师弟和我家蓝湛都这么说，我就放心的在后方助力啦！”

 

见几人言归于好，气氛融洽，经历了剖丹和乱葬岗的绝望，总算能在魏前辈脸上看到明媚的笑意，连之前森然的阴气都全数冲散。蓝思追也由衷的感到欣喜，可惜他还没有努力把这和睦的场景记入心底，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

 

“…思追……”

 

模糊间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蓝思追视线聚焦，待看清来人，面前正是魏无羡放大的脸。他打量四周，这已经是云深不知处自己的房间，景仪和金凌也不知所踪，难道他们回来了？

 

不对！蓝思追睁大眼，魏前辈如今分明是前世的样貌！而并非献舍归来后莫玄羽陌生的皮囊。

 

“怎么啦思追儿，盯着我这么出神，是不是也被夷陵老祖迷倒了？”

 

魏无羡见他反应，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笑嘻嘻道。

 

“魏前辈！”蓝思追连连后退，视线移到对方身后，见含光君不在才松口气，不然倒立抄家规是免不了咯。

 

“好啦好啦，逗你呢。”魏无羡拉近距离，伸手揉人脑袋，顺便测了下额头的温度：“今天怎么回事啊，你可从来不会起的比我晚。身体不舒服吗？不然今天就别跟着我们找情姐了。”

 

蓝思追怔愣了一下，如果他回到了曾经的时间线，那情姨早就被挫骨扬灰，甚至没多少人还能记住这位一代医圣的名字。没等他细想，魏无羡突然转头，尾音上扬的喊道：“蓝湛！”

 

蓝忘机走进来，问他可有不适，面前的人和他们熟悉的含光君样貌无异，并非是他之前见过的少年。蓝思追压下疑惑，回应无碍，魏无羡这才松口气，让他收拾好就出来吧，接着与蓝忘机并肩同行走出屋舍。

 

蓝思追理好衣袍，将抹额系的端正，这才跟上两人。此时蓝景仪也跑了过来，悄声问他：“我们应该是回来了吧？”蓝思追点头，打算静观其变，谁知道几人是不是坠入了另一道幻境，还是要小心为妙。

 

两人御剑跟随含光君和魏前辈，一路上打量着和记忆中如出一辙的景色，但又说不出有哪里微妙的不对劲。直到兜兜转转来到夷陵的一座隐蔽的山上，彼时的猜想就要得到证实，蓝思追心下紧张，下意识东张西望起来。

 

居住在此地的人纷纷朝他们低头问好，礼貌却不显献媚，甚至能看出他们发自内心的欢迎来访。

 

“坐下吧。”

 

魏无羡依言伸手，让温情给他把脉，蓝思追定定看着面前肤色微黑、相貌甜美，眉眼却无端高傲的女子，心绪复杂。情姑姑还活着，既然这样，想必村庄中的其他百姓就是他余下的家人，大家都安居于此，与世无争，再也不用遭受外界的蜚语和恶意。

 

“如何？”

 

比起魏无羡坐没坐相的模样，蓝忘机在一旁站的笔直，温情刚松开扣在脉搏上的手就立即开口发问。温情点头，示意他放心：“灵脉修复的差不多了，多亏蓝公子的悉心照料，以目前的状况来看，重新修出金丹的可能性很大。”

 

语毕，魏无羡也松了口气。为了填上他之前给自己挖的坑，剖丹时割断的经脉要重新修复，不仅要配合温情开出的各种药材，事关结丹，蓝忘机看他看的极严，忌辛辣久了，他嘴里早就没味的紧。这下就等温情一声特赦令，便能下山要一大碗辣食大快朵颐了。

 

“太好了，公子！”

 

温宁正巧背着药筐走进，听闻魏无羡身体恢复也开心的祝贺。蓝思追鼻腔酸胀，视野中的人也模糊了几分，不同于之前躲躲藏藏陪自己夜猎鬼将军，而是白衣冉冉的温和少年。

 

他借口要出去走走，尽管所处的村落是如此陌生，从矮房中走出的温家人看见他，却各个都激动的围上来。拉着他嘘长问暖，夸赞阿苑真是越来越出色了，好一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

 

接着蓝思追还见到了颤颤巍巍从屋中走出的老人，婆婆年纪大了，看他从小时哭闹的孩子到如今斯文儒雅的模样，眼角涌出了浑浊的泪水。

 

这里是他的另一个家。蓝思追和婆婆拥抱，四叔跟其他围上来的亲人也喜极而泣。虽不同于在蓝家魏前辈和含光君对自己的接纳和照料，但要感谢两人，他才能获得这样双倍的温暖，世上还存在着有血缘相绊的亲人，他再也不用害怕无家可归。

 

 

 

 

金凌是被脸颊上传来的瘙痒感弄醒的，睁眼一看自己并非身处于黑魆魆的客栈旁，鼻腔中也没有战场上厮杀后的血腥味。反倒是仙子趴在他的床边，伸出红舌舔着他的脸。金凌连忙从床上坐起，虽说醒来后就回到了自己家中，门帘上绣着熟悉的金星雪浪的暗纹，可跟着自己一起的思追和景仪又在哪？

 

他疑惑着跑出房间，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这可就奇怪了，若没有他的吩咐，下仆断然不会准备食物，这是怎么回事。金凌干脆跑去厨房一探究竟，仙子就跟在他后面汪汪叫着，渴望唤回小主人的一点注意力。

 

探头探脑的向厨房里张望，灶台旁边空无一人，他又顺着香味来到饭厅，顿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将汤碗端上桌子的人身着浅紫的衣袍，下摆绣着几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乌发挽起，插着金星雪浪的花簪。听到仙子讨好的叫声转过头来，笑意盈盈，柔情似水：“阿凌，今天怎么起的这样迟，快来吃早饭吧。”

 

没等金凌反应过来，肩膀上突然搭上一只宽厚的手掌，拍了他几下：“昨日刚猎下了了不起的妖兽，多休息会也正常，但可不要就此懈怠了。”

 

男人身着高品阶的金星雪浪袍，腰间的佩剑自己再熟悉不过。金子轩走到桌前落座，江厌离把盛好的莲藕排骨汤推到他面前，假意责怪道：“你呀，夸赞就别说的这么生硬啦。我们阿凌这般优秀，我真为他自豪。”

 

金子轩揽过她，轻吻额头，眉目间满是深情：“阿凌长大了，自然会越来越出色。不过也多亏了魏无羡给的银铃，你我才能放心他独自出去闯荡。”江厌离听到弟弟的名字，靠在人怀里笑着：“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呀，他俩是不是收买你啦？”

 

两人温吞了好一会，金子轩才又正色的向金凌交代，遇见险情不要拼命，不然阿爹阿娘都会担心死的。江厌离接着询问起他的几位朋友，说下次一定要邀请蓝家的思追和景仪来一块儿吃饭，你不是连住处都为他们收拾好了吗，来金麟台一起过夜，可以破例准许你们通宵一次。

 

从刚才起心脏就在胸腔中剧烈跳动着，母亲的关怀和问候、父亲的褒奖和赞赏，是他梦里都鲜少出现的海市蜃景。金凌不敢相信眼前的幸福美满真实存在着，眼眶泛红，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接着收获的是父母温柔的安慰，又是擦泪又是揉头，他再也不用在受欺负后独自缩在角落，被骂着有娘生没娘养，只有小仙子帮他舔掉泪痕。每当这个时候他会无比憎恨剥夺这一切的夷陵老祖，可惜在得知真相后，连这点转移注意力的情绪都不再有。

 

金凌贴在父亲胸膛上哭了个够，江厌离拿来手帕帮他轻拭眼角，关切的询问：“阿凌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吧，哪里难受要告诉阿娘。”

 

“嗯，本来今天你两位舅舅中午要来家里吃饭，到时候我给他们解释一下就好。”

 

金子轩同样心疼儿子，正要打算传金麟台上的医师，金凌阻止了他，急忙调整情绪说不用。毕竟魏无羡和江澄要来，为了确认某些事，他是一定要见的。

 

“我没事的，今天舅舅们好不容易要来，。”

 

江厌离点着他哭红的鼻头，笑着说：“你呀，从小就跟他们亲近，子轩都要吃醋了。”

 

话音刚落，一道欢快的声音就从走廊传入门厅，魏无羡还没进门就冲金凌招手大喊着：“如兰！有没有想我？”

 

金凌看着前世样貌的魏无羡，难得没有驳回过于女气的称呼。接着见到了跟在魏无羡身后的蓝忘机，帮人拎着一堆大包小包的酒肉小食。还有冲他不停使眼色的蓝思追和蓝景仪，几人无声的交流确认，是真的吗？真的！

 

魏无羡蹦蹦跳跳的跑到江厌离面前放下专程从姑苏带来的糕点，眉飞色舞的就差在地上打个滚，难掩心中雀跃的问道：“师姐，最近如何？金孔雀有没有对你不好呀？”

 

听到两位弟弟最喜欢拿来调侃的称呼，江厌离掩唇轻笑，魏无羡又抢在他前面冲金子轩抱拳，装模作样的把指关节掐的咔吧响：“敢对我师姐不好，等会江澄来了一起算账！”

 

金子轩哼他，看把江厌离逗的开心，也就不跟人计较。为了在夫人面前彰显的格外有风度，他以德报怨的关心道：“你灵脉修复的如何，用不用请金麟台的名医继续诊治？”

 

“不用啦，姐夫！”魏无羡脆生生的回答，不一会就拿此事向江厌离撒娇，无非就是多配合医嘱，再苦的药也乖乖喝掉啦，这才彻底好了起来。

 

比起金子轩逐渐黑下去的脸，金凌听到魏无羡口中的称呼又差点想哭，还没等他调整心情，江澄的声音就从后方传来：“好啊，背着我被金子轩收买了是不是，还叫姐夫？！”

 

蓝忘机安置好带来的吃食后就站在一旁，似是准许了魏无羡的胡闹。魏无羡见此，毫不客气的冲上去和江澄扭打成一团，实则两人只是在配合表演博师姐一笑。

 

江厌离着看俩弟弟打闹，脸上的笑意没有减少过，终于也为自家丈夫主持了下公道：“阿澄这是什么话，你也该叫一声啦。”

 

接着大家按次序落座，金子轩当家，知道云梦的家宴是什么样子，座位等级划分也没那么森严。几人选择围在一张圆桌上，金凌和蓝思追蓝景仪挨在一起坐好，不敢相信的看着两位舅舅把酒言欢，当时那句无奈又懊恼的：难道要把人留下吃晚餐吗？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成了真。

 

魏无羡一直在往杯里注酒，没一会两人就喝的醉醺醺的。江澄边仰头喝下杯里的酒液，边半带责怪半带气愤的问：“魏无羡，你是不是该回来帮我打理云梦的事务了？”

 

“没忘没忘。”被叫到的人打了个酒嗝，显然也有点上头，得寸进尺道：“那有没有大点的房间呀，含光君也得过来嘛。”

 

江澄嫌恶道：“你好意思耽误人家的事！”

 

魏无羡不理他，胡乱摆动的头被伸来的手扶住，脸颊传来微凉的温度格外舒适。蓝忘机帮他擦去脸上的酒液，回应道：“无妨。”

 

江厌离看着这边蓝忘机呵护的举动，为弟弟打心底高兴。同时转向喝起闷酒的江澄，劝慰着：“阿澄，你也快点成家吧，给莲花坞找个女主人，你也不用万事都自己操心啦。”

 

“是啊。”金子轩帮腔道：“我之前在清谈盛会上帮你物色了几位各方面都十分出众的仙子，回头有机会出来一起夜猎，看得上的就培养一下感情。”

 

“就是就是。”魏无羡拿胳膊肘怼他：“姐夫也是好心，你快点从了吧。”

 

江澄喝醉了都能看出来面前人的幸灾乐祸，伸手去掐他，魏无羡笑着躲开，故意倒进身后的怀抱里。最后由蓝忘机抱着酒气冲天的人进入准备好的客房。

 

这边喝大的两人都下去了，江厌离又为蓝思追他们添满一碗莲藕排骨汤，笑着说道：“他们几个大人根本就没有架子，每次来都让你们见笑啦。”

 

蓝思追和蓝景仪忙说不会不会，埋头喝汤，那滋味让蓝景仪连连称赞，真是喝了一口，就感觉再也吃不下自家的膳食了。

 

江厌离开心的接受了赞赏，对这几个有礼貌的蓝家孩子也喜欢的紧，又关切的问道：“天色尚晚，不如还是住下吧？就在阿凌之前安排过的老地方，床铺已经打扫干净啦。”

 

两人受宠若惊，蓝景仪甚为感动的握住金凌的手，被后者甩开，扭头小声反驳着：“我可没安排过。”

 

“说什么呢，阿凌，能结交到这样的朋友是人生一大幸事，可要好好珍惜。”

 

金凌心下松动，这不是他曾经一直盼望的吗？转头一看蓝景仪就差热泪盈眶，等江厌离走后吸着鼻子说道：“魏前辈的师姐真的好温柔，我也想她做我的母亲……”

 

“想的美！”金凌拍他一巴掌，让人清醒一点。蓝景仪不甘示弱的要回击，蓝思追无奈的看着又要莫名其妙互揍起来的两人，摇摇头跟了上去。

 

三人打闹着回到住处，几人的房间是对着门，呈现闭合的三角式格局，相隔很近，此处又静谧，想必真的是被特意挑选过。蓝思追躺上柔软的床铺，白日发生的事恍若梦境，以至于他到了半夜还没睡着。只好披上外袍，循着窗外的蛐蛐声想出来透透气，却意外的发现身着黑衣长衫的人伫立在水榭旁。

 

“魏前辈？这么晚了，不去休息吗。”

 

魏无羡转身，早已没了家宴上的醉意，脸颊从红润重新变为苍白，有那么一瞬间蓝思追甚至以为他还是乱葬岗的羡哥哥。可是，明明……

 

不等他多想，对方先一步走过来揉揉他的脑袋，笑起来眉眼灵动，欣慰道：“多谢你们啦，让我早点认清了心意，才没有一错再错。”

 

蓝思追只觉他话中有哪里违和，又一时说不出不对劲之处，只好询问道：“魏前辈，您知道这些？”

 

按理说如果是他们改变了历史的进程，回到现实的时间点，只凭金凌寥寥几句讲述的悲剧，魏前辈又怎会有着亲身经历过的感慨存在？

 

魏无羡点头，踢下一颗石子落入池中，砸乱了水里的月影。话语循循善诱，却有股驱赶的意味：

 

“思追，你不是一开始就很清楚吗？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END-

 

大概就是那时候误会解开就真的会有这样美好的结局吧。

停在这里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可以当思追儿和羡的对话只是做梦，醒来后依旧能享受在他们争取下获得的本该拥有的一切。

原定的结局大纲：

思追半夜睡不着，想走出来看看，结果发现羡也站在水池边，就问魏前辈这么晚了不休息吗。羡摸摸他的头，说，多谢你们让我早点认清心意，才没有一错再错。思追说，你知道这些？羡点头，踢下一颗石子砸乱了水池中的月影。说思追你不是一开始就很清楚吗？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失去的无法重来，那就把握如今陪伴在你身边的人。

思追眼前恍惚，羡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似乎有一把火将他吞噬，然后化为齑粉消散。思追喊着羡哥哥，然后睁开眼睛，这次对上的是莫玄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