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图论

【忘羡】恩怨债笔-6

※观音庙时间线后的若干年，金凌思追和景仪三个小辈穿回羡剖丹时。

了解恩怨是非，顺便助攻让汪叽早日把人带回云深不知处避免悲剧。

※惯例bug，ooc。私设、魔改原著有。

忘羡only，三位小辈皆为友情向。

大写的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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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婴，跟我回姑苏。”

洁白的衣袍还带有温度，把他发颤的身子裹了起来，对方身上好闻的檀香味钻入鼻腔，冲淡了战场上千篇一律的血腥。大概是距离一下子拉的太近，蓝思追所说的戒鞭之事猛然灌入耳畔回荡，眼前恍惚间看见蓝忘机一向整洁的白衣染血，因为他的缘故，鲜艳的颜色正不断扩散着……

“离我远点！”

魏无羡一把推开面前的人，随着力道连连后退，衣袍转而掉落地上，染上尘埃。同时甩手脱落的还有佩剑随便，可他甚至没有再去看自己的仙剑一眼。

蓝忘机见他如此抗拒，感到一阵受伤，还是吸气开口解释：“魏婴，此去并非问罪……”

“有什么区别！？”他自暴自弃的打断蓝忘机的话，与其让对方带他回姑苏保护起来，还不如抓自己问罪，也免得和蓝家翻脸，遭受皮肉之苦，甚至重伤难行。

“温狗未除，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魏无羡压下翻涌的气血，真是见了对方就会控制不住心慌意乱：“含光君，自古正邪不两立。希望我们能划清界限，以后也不要再想着和我这样的邪魔外道有任何联系！”

大抵是话语中的决绝太过明显，蓝忘机心中绞痛，他从未把魏无羡当成过要铲除的邪道，更不希望从此与他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魏婴……”他焦急的喊着对方的名字，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出下文。蓝忘机本就不善言谈，面对在意的人时更显得束手无措。

“啊！思追你看看，真的急死我了！”

在云深不知处两人哪看过这般仗势，魏无羡大部分时间都是挂在蓝忘机身上不分时间地点的撒娇，尤其是吵架后，没两天就忍不住跟在含光君屁股后面念叨着：“蓝二哥哥我错了嘛。”一向冷若冰霜的含光君也任他胡闹。见魏无羡没皮没脸黏着他们惯了，这人字里行间猛地说要与蓝家壁垒分明，蓝景仪反而没由来的窝火。跟着含光君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好不好！

“景仪，等等！”

不顾蓝思追阻止，蓝景仪从乾坤袋中抽出一张符箓就往魏无羡背后拍去。本来这种程度的偷袭根本不可能得手，可是魏无羡如今心绪大乱，转头时红瞳圆睁，似是惊讶。

“魏前辈别闹了，快跟我们回家！！”

光是贴符还不够，蓝景仪边喊边推了人一把，魏无羡朝蓝忘机的方向踉跄两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

寻常符箓根本对他无用，但此符不知是何人绘制，不仅定住了他的身形，甚至连修为也被压制。魏无羡尝试召动黑雾，却感到流转在体内的怨气成了一滩死水，一如剖丹时的感受。他气得攥紧陈情，还想对蓝景仪说些什么，眼前阵阵模糊，那符箓似乎抽去了他全身的力气，脚下踩着的地面再无实感，他咬住舌尖想保持清醒，还是向前栽倒下去。

在和凝固着黑色血迹的地面亲密接触前，手臂被人拽住，蓝忘机将他的左手环过自己肩头，把人扶住，又只是保持着最为普通的“勾肩搭背”姿势，不敢和身旁的人有太多身体接触。魏无羡本就没力气，手搭在蓝忘机的肩上，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滑，颈椎骨仿佛被抽去，头不安分的左右摆动。

蓝忘机束手无措，去揽住他的肩膀让他的头贴到胸口不是，扶住他的腰也不是。

“含光君，魏前辈手上有伤。他这样把全身的力气都压到手臂上可能会牵动伤口。”

蓝思追提醒到，蓝忘机急忙拉下他的手臂查看，腕部果然横着一道未愈合完全的血痕，却不知道是魏无羡自己划出来、一时冲动要用来与金凌结血契的。

最终还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人抱到怀里，犹豫半晌抄起了他的膝弯。魏无羡本在坚持和符箓的效力对抗，可实在阻止不了无力感，视野愈发模糊阴暗。在蓝忘机把他抱起的同时，再也支撑不住阖上了眼，收敛了所有的剑拔弩张，软软靠在人怀里。

“魏前辈从乱葬岗出来后身上应该还有不少伤，我们劝他治疗他也不听，这几日又奔波伐温，恐怕伤口反复。不如我们先去附近的客栈，帮魏前辈好好检查一下？”

蓝思追虽然不大认可蓝景仪的做法，但得到的结果却是他希望的。目前最需要的就是让魏前辈冷静一下，只要少了怨气的侵蚀，他心性稳定的时候还是能听进去几人的话。但若直接把人带回云深不知处，恐怕迎来的是更加激烈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反抗。

蓝忘机自然忧心于对方的身体状况更甚，在蓝景仪解释符箓是无害的之后才松开紧绷的神经，点头跟随蓝思追寻找客栈或医馆让人稍作歇息。

路上，蓝思追踌躇一阵，还是向蓝忘机讲明了魏无羡剖丹的经过，也选择性的提起了乱葬岗的经历：“魏前辈并非走火入魔，他是不得已……才修了鬼道。”

“我知。”蓝忘机垂眸，看向怀里安静到让自己没由来感到恐慌的人，上次对方难得没有上蹿下跳、嘴皮子磨个不停，还是在玄武洞中因为高烧彻底耗尽了力气。他当然相信魏婴绝不会自甘堕落，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被逼上独木桥。想到自己责备他不顾忌身体，更是一阵后悔。对方没了金丹，本就身心虚弱，此刻最需要关心呵护，他怎能……

“那他……”

蓝思追也是第一次见到含光君如此凝重的表情，尤其是面前的人年纪尚轻，虽拼命收敛情绪，眉宇间还是写满了难过。他感到于心不忍，之前在云深不知处自己只需要按照魏前辈和含光君的指示脱出一切困境；而到了这里，立场颠倒，他需要想办法让含光君安心下来、解除误会：“含光君，请放心。魏前辈和您之后在藏书阁研究了重新结丹的办法，有您的帮助，他最后还是重新修得了金丹。只是目前，劝他跟我们回去才是当务之急的。”

蓝忘机点头，再次望向他，似是想讨教办法，毕竟自己一开口魏无羡就抵触的不行，像是只竖起棘刺的刺猬无法接近。

“魏前辈如今心性不稳，还请含光君不要怪他手段残忍。”

说到残忍二字，蓝思追都觉得和魏无羡甚是不符，可监察寮的事情又不能全部忽略，索性蓝景仪接下了话头：“含光君你不知道，温晁那个小人是怎么折磨魏前辈的！就在茶楼里，他对刚剖完丹的魏前辈拳打脚踢！要我看魏前辈还算便宜他的，这种人就该万劫不复。”

“嗯。”听蓝景仪绘声绘色描述了一番，加上莲花坞覆灭的惨案，魏无羡别无选择剖丹给江澄……蓝忘机设身处地，似乎也能明白对方心中积攒压抑的仇恨。只怨自己无法感同身受、替他分担，或是早点伸出援手——他收紧双臂，把人抱得更紧，像是怕人下一秒就会离他而去。

长夜漫漫，寒月高挂，他却不会再次感到怅然若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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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

另一边，江澄被金凌莫名其妙的拉走，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凭空多了个外甥。听到金凌向他解释自己来自二十年后，江澄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然而视线下移落在岁华上，他可不会像魏无羡那般记性差，马上认出了这是谁的剑，又瞥见了金凌腰间悬挂的银铃，不详的预感浮现在心头。

“什么？！金子轩那厮不是和阿姐解除定亲了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个反应，金凌一阵头痛，江澄和魏无羡仿佛是串通好的，难道他爹的风评就这么差的吗？

索性江澄通过江家和金家的信物判断他所言的确不假，本来看见蓝忘机指责魏无羡他还想出面制止，被金凌叫住后注意力分散。回过神来居然看见最瞅自己发小不顺眼的蓝二公子把人抱起来就要走。而魏无羡那副模样像是失去了反抗能力，他当即要去追，好不容易才找到人，怎么能让他又出个三长两短。

“舅舅，没事的，含光君会照顾好大舅舅的！”

金凌拽住江澄的袖子把他拉回原地，见人眉头皱起还是止不住打了个冷颤，这要是放到之后，只怕他就算成了宗主，江澄也会扬言打断他的腿的。

对上江澄疑问的目光，金凌想到方才蓝景仪捡起魏无羡脱手的随便扔给他，还冲他连连使眼色。金凌心中打鼓，有些事必须要趁早说清，可是……为什么要我往枪口上撞啊？

“照顾？蓝忘机一向讨厌他，怕不是要拿监察寮时他做出的那些鬼事责问。怎么，难道在二十年后他俩没有打个你死我活？”

可不是吗……金凌心中叫苦不迭，还是犹犹豫豫开口：“舅舅，其实，之后含光君和魏无羡已经结为道侣了。”

大概是事实太具有冲击性，江澄的表情如遭雷劈，金凌看他精彩的脸色，屡次想偷笑出声，又觉得太不厚道，只好恢复严肃。

静候了半天，耳畔只余风声呜咽，江澄选择性忽视某些过于刺激的字眼，狠拍了一把金凌的头：“怎么说话的！这么没礼貌，你不应该叫他大舅吗干嘛直呼其名？？”

金凌委屈极了，他知道江澄其实是想把自己拍醒，为什么要打到自己身上。再说他还真的极少称魏无羡为舅舅，来到这里是他第一次当着那人的面这么喊，放到“莫玄羽”身上他能开心到飞升，然而魏婴却不为所动。他一气之下又叫顺了嘴。

“所以魏无羡住到云深不知处了？阿姐也嫁去了金麟台？”只剩他一个人留在莲花坞……耳边回响起少年坚定的许诺：将来你做家主，我就做你的下属，一辈子扶持你。永远不背叛你，不背叛江家……

江澄心中不快，紫电啪的抽到地上，瞬间劈出一道沟壑。但他转念想想，又觉得对方不像是轻易毁诺的人，更不可能弃莲花坞不顾，毕竟那才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地方。就算短时间被温狗玷污过，只要两人合力，定能重新夺回、再次打理的井井有条。

“莲花坞，我们早晚要回去的，但不是现在。”逃亡的时候少年垂眸，压抑着滔天仇恨，依旧努力劝他冷静。正因如此他才苟延残喘至今，招兵买马，获取能力与温狗决一死战。

 “好啊，是不是蓝二威胁他了？就算他们家最讨厌这种邪魔外道，也得看看处决的对象是谁吧？再说，魏无羡是我云梦江氏的人，再怎么也轮不到他们评头论足！”

金凌见舅舅不怒反笑，紫电灵力涌动、滋滋作响，知道他根本就是因为完全跑偏了点而生气。看人大有挽起袖子追上去和含光君大战一场的趋势，金凌连忙拦住他，支支吾吾的挑明情况：“那个，其实，大舅舅失了金丹……含光君只是想帮——”

“什么！？”

从未见过舅舅这般暴怒的模样，双眼血丝遍布，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人抽筋扒皮。金凌下意识后退两步。江澄气恼万分道：“又是温狗害的？”他知晓化丹的痛，更不愿再次想象丢失金丹后面对成为废人的苦楚。自己当时已经够一蹶不振的了，魏无羡从小天资过人，风头正盛，怎么能——理智被怒火吞噬，腰间的三毒跟着嗡鸣，他恨不得现在就屠尽温狗！

“舅舅，冷静！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

金凌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早晚都要知道的。放得越久，善意的欺瞒也会变质。

“魏无羡的金丹，由温家医师按照他的意思剖给你了！”

–TBC–

原定的大纲太长了分开两章吧，这章比较水。